箭牌家居系国内陶瓷卫浴生产企业，在11类注册有第1354310号、第1388533号“ARROW”、第9029209号、第12862502号“箭牌”及第12862513号“ARROW箭牌”等多个商标。经过箭牌家居多年经营和宣传推广，“ARROW箭牌”品牌已被消费者认可。被告销售的“HKARRQW”产品系深圳某洁具有限公司生产。被告在经营过程中，在其店面招牌、门头使用“HKARRQW”“深圳某洁具有限公司”字样、标识。河北省邯郸市赵都公证处保全的证据实物，外包装及产品自身均突出使用了“HKARRQW”“深圳某洁具有限公司”字样、标识。本案一审诉讼时，被告门市门头已全部拆除。

被告销售的“HKARRQW”产品与箭牌家居“ARROW箭牌”商标标识相近似，且同为卫浴产品。“ARROW”系国家工商总局认定的驰名商标，国家工商总局商标评审委员会在2018年12月26日作出的裁定书中认定“HKARRQW”与箭牌家居的“ARROW箭牌”构成近似，因此宣告“HKARRQW”无效。在此之后，被告销售带“HKARRQW”商标的产品应该认定侵犯了箭牌家居的注册商标专用权。箭牌家居要求被告立即拆除并销毁含“HKARRQW”“箭牌”标识的门头招牌、店内装饰及宣传资料，停止侵犯箭牌家居“ARROW”“箭牌”及“ARROW箭牌”商标专用权的行为应予支持。关于被告销售被控侵权产品是否符合商标法规定的合法来源问题。根据我国商标法“销售不知道是侵犯注册商标专用权的商品，能证明该商品是自己合法取得并说明提供者的，不承担赔偿责任”的规定，本案中，被告作为销售者，无法说清其进货渠道，也未对所销售的被控侵权产品厂家及商标授权情况进行必要的核实。且作为曾经安装过箭牌家居涉案商标卫浴产品的安装者，结合箭牌家居涉案商标在卫浴产品领域的知名度，被告的经营者理应根据箭牌家居的卫浴产品价格与其销售的被控侵权产品的价格差距、被控侵权产品标识与箭牌家居涉案商标近似程度等因素，对被控侵权产品是否侵害箭牌家居涉案商标作出正确的判断。因此，被告销售被控侵权产品的行为不符合上述法律规定的“合法来源”情形，应当就其侵权行为承担停止侵权并赔偿损失的民事责任。法院判决被告停止侵权行为，并赔偿箭牌家居损失3万元（包括因制止侵权行为支出的合理开支）。

本案需要注意的问题是，在侵害注册商标专用权民事案件中，销售被控侵权产品的厂家往往以法律规定的“合法来源”抗辩。根据我国商标法“销售不知道是侵犯注册商标专用权的商品，能证明该商品是自己合法取得并说明提供者的，不承担赔偿责任。”的规定，“合法来源”抗辩成立需要满足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的条件，即主观上侵权行为人对其销售的被控侵权产品已经尽到了合理的审查注意义务，主观上没有过错。这要求侵权行为人应当举证证明其在进货时已经对被诉侵权商品的来源主体、权利状态、是否为三无产品、标识是否规范等方面的情况尽到了合理审慎的注意和审查义务。另一方面是客观上侵权产品有合法来源。这要求侵权行为人提交证据证明其交易符合交易习惯、系从正规合法渠道以正常合理的价格从有资质的供货方购进涉案商品的事实。本案中被告虽然提交了被控侵权产品提供者的名字，但是对于该产品是否侵害他人合法权益并未尽到合理的审查义务，且被告的经营者诉前曾经为本案原告的卫浴产品做过安装工作，应当知晓箭牌家居相关产品的注册商标权，因此，被告的“合法来源”抗辩不能成立。

来源：河北高院

整理：乾骥知识产权法律事务部